夜裡,飛兒在梳洗過後,決定在睡前多看幾篇祖父的日記。

在發誓大會之後的半年內的日記,主要有兩種內容:

第一種就是祖父和倪英雄東征西討的故事,內容大致上和流傳的都一樣,唯一不同的,就是每次征戰回來,所有的俘虜如果不想被處刑,就得參加發誓大會,並在胸口留下紫色印記。

第二種則是祖父經營水源之地的過程,剛開始發過誓的盜賊們並不是很配合,但經過數十名心臟爆裂的的案例後,他們也慢慢了解紫色印記的功用與意義,認命配合的人也越來越多。因此,這個征討盜賊的據點漸漸能自給自足,軍隊也越來越有模樣,能夠自行討伐各地盜賊。

然而,就在盜賊即將討伐殆盡時,開始有異樣發生了。

 

"英雄曆972年1月2日

      今天,日冕城的宰相派密使來找我,而且還特別約在晚上影密的地方見面,當時我就覺得不會是什麼好事,而最後也證實我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。

剛見面的時候密使拿出影像傳輸的魔法道具,便走出去在密室外守著。

不久,影像出現了,是宰相要和我親自密談,但他一開口就讓我倒吸一口氣。

宰相說:「蘇分教主,您知道倪存忠的祕密嗎?」

「您在說什麼我不知道。」我平穩地回答。

「也是,知道的話您怎麼會和他這種人合作呢!」宰相說。

雖然我心裡大致有底,但我還是平靜的回話:「願詳其聞。」

「倪存忠是毀滅者得信徒!是十惡不赦的惡人,我們應該要消滅他!」宰相情緒激動的說。

唉!該來的還是會來,但想到存忠做的一切,只因信仰就入他於罪,也太過分了,因此我決定要裝傻到底。

「毀滅者的信徒?這詞是只有在故事和流言中才存在的嗎?我記得到目前為止沒有竊確的證據可以證明他們存在。」

「蘇分教主,您實在太老實了,難怪會被倪大惡人騙得團團轉!」宰相對我說。

「我已經有證人證明倪大惡人是毀滅者的信徒。」

「您還記得屠夫山那場戰役嗎?」宰相問我。

「當然記得。」「那您記得倪惡人施展什麼招式擊敗盜賊頭子嗎?」宰相追問。

「當時專心在保護施展傳送術的術士,我沒注意到。」我決定撒謊。

「我想也是,那名術士也沒注意到。但在檢視當時靠通訊法術記錄起來的影像時,發現戰鬥前,他向毀滅者祈禱。」宰相說著。

「即便如此,如果沒有存忠的話,盜賊是不會被平定的。而且現在也沒有任何證據存忠有為惡的企圖。」我回答。

「我當然還有其他證據。」宰相很明顯的提高音量:「您知道那傢伙每次征戰回來都會舉行奇怪的儀式嗎?」

「略有所聞。」應該講的是發誓大會。

「他會在所有的盜賊身上紋上紫色的印記,迫使盜賊服從他,成為他私人的軍隊。」

「者也是討罰盜賊和建設水源之的的主力,不是嗎?」我說。

「那就是他打算顛覆、竊取日冕誠的證據啊!」宰相異常激動。

「你知道等他平定盜賊之後,日冕城主打算封他為大將軍,還要讓他當太子的老師。到時候一切就完蛋了,你知道嗎?」

我想,是你擔心你的權勢完蛋吧。

「宰相,我知道您憂國憂民,但英雄王神殿是不干預任何政治問題的。而且我近身觀察存忠,我不認為他有消滅盜賊以外的目的。」

「他可是毀滅者的信徒,毀滅者是千年前英雄王的敵人,你協助倪惡人不怕英雄王神殿治你嗎?」宰相以憤怒的口氣威脅我。

「您恐怕搞錯了,英雄王的教誨從來不是要追隨者去對抗去消滅什麼,而是守護自己想守護的。」我回答:「而且一路走來,存忠的行為確實也幫助我守護我想守護的。假使哪一天存忠成為我想守護者的威脅時,我一定義不容辭的對抗他,但現在我沒有與他為敵的理由。」

「你真是老年癡呆了!多說無益,小心一點,不然到時候我連你一起對付。」宰相烙下狠話就斷訊了。唉!ˋ真不知道現在誰才是敵人。"

 

看完這篇,飛兒心理很糾結。

她了解到守護之心其實比自己想的複雜,尤其對象擴大以後。

尤其她想要守護世界,但世界不是只有好人。

也可能和他祖父一樣,守護的對象也可能背叛自己。

飛兒就在思索這些難題中度過了一夜。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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